刘文小丸子

凌晨四点半,我看到海棠花未眠。

暮色浓情(五)

  熟悉的味道,熟悉的外套,丁程鑫一言不发任由严浩翔牵着走。瘦削的手腕若隐若现一截白纱,浅浅的古龙香水味飘进丁程鑫鼻子里。


走了很久,大老远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愤愤不平:“敖三!我是明星哎,大明星你知道嘛?你就让我吃两块钱一碗的抄手?”

另一道声音慵懒随意:“只有这个,不吃就饿着,不然给你喂点青草。”

严浩翔牵着他走到还在跳脚的贺峻霖身边,对被叫做敖三的男人调侃:“你家祖宗这是又炸毛了?”

“炸你丫的!”贺峻霖跟着同剧组的北京同事学了几句骂人的话,“敖三给我吃路边摊!”


“以前一个星期能吃上一碗抄手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了,三儿带你吃抄手说明把你当成自家人。”严浩翔已经坐下来,给丁程鑫拆筷子了。

贺峻霖的毛被成功理顺勉勉强强坐下来,撇着嘴嘟囔。敖子逸咳了两声,故意气他似的:“顺路而已,某些人还是适合吃草。”


好兄弟中间是不需要给面子的,严浩翔毫不留情拆台:“晚上说自己在城南,顺路把人从渝北接到城南来吃饭。”


“我那是为了角色减肥!你懂什么?导演说我脸上的肉太多了。”贺峻霖乐开了花,嘴上反驳,身体却很诚实,大口吃起来肉。


敖子逸慢条斯理的反问:“你没告诉他你是带我的资进组?”

贺峻霖翻了个白眼:“也不用让所有人都知道吧?我那是凭实力……”

“凭实力被包养?”


严浩翔习以为常他们的斗嘴,丁程鑫却傻了眼,贺峻霖见他不吃,停下动作解释:“不用惊讶,他包养了我。快吃啊等会儿凉了。”


敖子逸不再接话,直到丁程鑫放下勺子才出声:“阿程不会把我忘了吧?”

丁程鑫心想,怎么会呢?您老隔三差五的找茬,想不记住都难啊。

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,敖子逸才露出今天第一个开怀的表情,哈哈大笑。


“敖三你别气我家阿程啊,我好不容易追到的,气跑了你负责?”严浩翔护犊子第一名。

敖子逸笑踢他:“少叫我小名。”

“干嘛,敖三不好听?”严浩翔跟着工程师的父亲看过许多书,笑着说,“那以后叫你思睿吧好不好。”


敖子逸听出来他语气的调侃,也一改刚才慵懒的语调:“别跟我说那些花哨的,什么思睿?”

“嗷,我知道”贺峻霖吃饱喝足擦擦嘴角,“英文的三。”


敖子逸看着养不熟的小兔子,哭笑不得,对丁程鑫说了句失陪,就拽着小兔子往回走。


贺峻霖被他拉着手腕,慢慢悠悠的在他身后喊:“哎呀,他说的你你拉我干什么?救命啊,强抢民男啦……警察叔叔……”

  

敖子逸嫌他太吵,回过身来捂住他的嘴,拦着肩膀,贺峻霖呜呜着发不出声音,眼睛里却满是得意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学校这周补课,马嘉祺在五一长假的摧残后终于松下来一口气,宋亚轩是住不惯宿舍的,尽管上了两年高一。

  

马嘉祺遵守两人的约定,每天晚上九点在学校门口接他。白天睡了一天,马嘉祺锁上门神清气爽的准备下楼,楼道里灯光忽明忽暗,老旧小区的台阶布满尘土。

  

李天泽的白色鞋子却一尘不染,他安安静静站在台阶下,同马嘉祺说,好久不见。

  

好久不见啊,我懦弱的爱人。

  

夜凉如水,白天还是单薄衬衣的天气,倒了晚上已经能冻死人,马嘉祺脱下外衣为他披上,李天泽自然的套上。

  

“你,什么时候来的?”马嘉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他一起走路去接宋亚轩,这很荒谬。

李天泽把手缩进他的衣袖里,反问道:“你说哪里?你家还是重庆?”

马嘉祺知道他已经见过了宋亚轩,却不能问他们都说了什么,只能回答他的问题:“重庆。”

  

李天泽停下来脚步,半靠着栏杆点燃一支香烟,眯着眼睛吐出烟雾:“来了半个月,见到你在这条路上走了六十七,算上今夜六十八次。”

  

“天泽……”

  

“你走了之后,我满世界的找,真的找到了,我又不敢来。听说,你身体不好,我怕来晚了,我就只能给你上坟了。”

  

马嘉祺对这次的遇见毫无准备,可他始终觉得李天泽弹钢琴的手指不该夹着香烟。

烟头被摁灭在栏杆上,李天泽向他发出邀请:“跟我回去吧,四手联弹我只想和你一起。”

  

因为无法判断李天泽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知晓多少,马嘉祺摇了摇头:“不行。”

  

“为什么?”李天泽突然激动起来,“当年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,你母亲怕的是你和她一样被辜负!你知道的我不会!”

  

努力为爱争取永远不算狼狈,李天泽声嘶力竭,马嘉祺淡然自若。

  

“你不明白天泽,我之所以不告而别,更大的原因是我意识到,我不爱你。或者说,我不够爱你。”

  

怎么可能呢?李天泽绝不会相信,他在心里反反复复问过自己无数次,该不该放弃?无数个失眠的夜里,他都点燃香烟靠在床边出神,只因为香烟里有过马嘉祺的味道。

  

他从来没有像此刻心痛,他从没怀疑过马嘉祺的爱,所以才不顾一切天南海北的寻找他的踪迹。而此刻,他所有的坚持都忽然失去了意义,因为,马嘉祺说,他没有那么爱自己。

他们太过于了解彼此,马嘉祺深知李天泽的痛苦和折磨,仍旧抛下他杳无音讯,李天泽却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,猜不透他的心思。分明是自己做了负心的逃兵,马嘉祺仍然可以不动如山,不接他的情绪。

  

李天泽已经眼眶发红:“你和宋亚轩……”

  

“没有,我只是想他好好上学。”马嘉祺残忍的在他们中间做了选择,“贝贝,以后不要再见他了。”

  


“也不要再见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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